還未等舒希想出答案, 那頭發顫的聲線已經冷卻下來,裹挾著寒冬裏的冷若冰霜,道:“抱歉學姐, 是我思慮不周,唐突冒犯了, 我尊重你的每個選擇。”
舒希不語。
沒有追究他突如其來的話語。
什麽都沒有,自始至終都很安靜。
兩人就在這片無形的沉默聲中,結束談話。
對於包含不確定因素的各種事物, 舒希給不了他承諾,也給不了任何人承諾。
承諾, 就意味著要兌現。
她不敢打保票說,她的承諾就一定會兌現。
所以她不會給任何人承諾。
也並不想承諾任何。
長舒一口氣,反過勁來, 原本調色的畫板, 低頭再看時,色調七零八亂, 已是昨日黃花。
抬眼望去,夜幕初垂, 夕嵐已散。
她不知道,過了今日, 還會不會看到那樣好的風景。
就算是用照片定格下來, 但當時那個氛圍與那份感覺, 以及那種心態, 也會判若兩人。
舒希篤定地想。
才過了不到一日,昨天剛聊了深刻話題的兩人, 便又要不尷不尬的見麵。
說是不尷不尬, 其實隻有舒希一人在思來想去, 反觀沈嵐清的精神狀態,好得很,那胃口能生吞活剝一整盤子大蝦。
“學姐,你嚐嚐。”
沈嵐清邊說邊笑,獻寶似的將一小盤剝好的蝦肉往她麵前推。中午這頓飯是他做的,光聞著味兒都知道那滋味如何。
隻是舒希又開始擔憂。
自己才剛花幾個月時間戒掉他的飯菜,轉眼他又拿著一大堆蔬菜上門來。
放著蔬菜也是浪費,隻能現吃現做。
“你中午就吃這個?”
舒希本意是想他們去外麵吃,誰知沈嵐清竟聽出幾分抱怨,趕忙抹抹嘴,指著廚房解釋道:“鍋裏還燉著湯,等會兒再給學姐下碗麵吃,不能白讓學姐教我。”
舒希沒忍住,嗤笑出聲:“你倒是挺會省吃儉用,借花獻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