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袁修九十九歲壽辰那日,一大早便有一口薄皮棺材停在神武山莊門口。
前來送棺那人樣貌醜陋,含肩駝背,操著一口不知哪兒的方言在叫嚷。
動靜鬧得太大,甚至驚動了李袁修。
等他出來時就見一衣衫襤褸,滿臉胡須的邋遢男人手拿燒火棍,遊刃有餘地擊退著不斷湧上來的護衛。
這人看著老態龍鍾,實際身手輕盈靈便,對付上百個銀甲護衛毫不費力。
見李袁修出來了,送棺那人眸色微動,他身形如鬼魅般穿過兩個護衛,抬腳踢上那口木棺。
棺材翻滾著懸到半空,他蹬上一個護衛的肩,借著這點力回旋一踢,那口棺便朝李袁修砸去。
李袁修雖年歲近百,但模樣看起來卻隻有四五十左右,眉弓孤高,鼻若懸膽,不怒自威。
不等那口棺材挨到李袁修,他眸色一沉,浩浩****的真氣隨之傾瀉。
薄棺不堪其重似的頃刻間碎成木屑,裝在棺中的白色冥錢如雪紛揚飄落。
好好的壽誕又是送棺又是送冥錢,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。
旁人都變了臉色,唯有李袁修五官平靜,他抬手從飄揚的‘雪’片中抓出一封信。
待所有人反應過來時,那個拿燒火棍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。
李袁修拆開信,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,眼神這才有了幾分波動,但很快便恢複如常。
“沒事。”李袁修聲音平和,那封信卻在他手中化成齏粉,“不過是有人與老夫開玩笑罷了。”
李袁修在仙門中口碑素來不錯,眾人想不出誰會跟他開這種玩笑,還是在這樣的日子。
一個身穿道袍老者開口提醒,“擎蒼門、靈洞境還有藥宗都有人遭了毒手,我聽說可能跟魔頭有關,李兄還是要小心。”
李袁修淡淡笑了笑,“多謝道兄,這事我有分寸。不過這魔頭是什麽回事,我怎麽沒聽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