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 開門,在外頭一眾侍女的注視下,麵無表情地離開了。
榮相見在後頭獨自悶了一會兒, 還是著人收拾了玉簟、帷帳、冰蠶絲毯等一應東西去了昆玉軒,當著顯暘的麵給他鋪掛好。
周顯暘道了謝, 沒有多說其他的。相見又叮囑道:“這裏涼快, 就是在水上,怕夜裏蚊蟲多,再拿些驅蚊的香來焚。”
琳琅答應著, 戰戰兢兢地揣摩了一下煜王的表情,確信他不會再發怒,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去。
回臥房的路上,榮相見情緒低落,甚至連路都走不動了。她就勢在湖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,吹著晚風,發呆。
琳琅忍不住寬慰道:“姑娘別傷心, 殿下是愛重疼惜姑娘,才會宿在昆玉軒。金陵城其他男子, 才不會管娘子喝藥呢,隻圖自己快活就是了。”
就是因為懂,相見才難受, 她抬起頭看琳琅:“你說,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
琳琅斟酌著說:“姑娘有姑娘的思慮, 殿下必然也是讚同才會搬走的。”
“是嗎?他也認同我的做法?”
“對呀,殿下何等樣人, 主意這麽大, 怎麽可能會做違心的事。”
雖然知道可能是安慰自己的話, 相見還是好受了一些。
看著王妃寂寥離去,周顯暘坐在廊下,輕聲說:“我會盡快解決這一切,給你一個平順的人生。”
兩個人雙雙失眠了一夜。
等天蒙蒙亮,相見才撐不住,眯了一會兒,醒過來時,床尾坐著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她以為周顯暘會生她的氣,不理她了,下意識朝他伸手,他握住就勢躺在她身邊,把她手搭在自己胸口。
相見閉著眼睛,還沒完全清醒,含混地問:“這麽早醒?”
“根本睡不著。”
“昨天皇上讓你去做什麽?”
周顯暘把調查結果告訴她,相見哼了一聲,“一個陽州邊地的刺史有這麽大能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