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王驅馬行至煜王府門前, 與站在台階上的榮相見幾乎平視彼此。
“四弟妹看起來柔順嫻淑,沒想到竟是國朝花木蘭啊。”
“過獎。”
“煜王府如此負隅頑抗,滿府侍衛出動, 拿出搏命的姿態來應對巡捕營的查問,豈不是顯得四弟心虛?”
榮相見冷笑:“厲王兄養尊處優慣了, 哪裏知道煜王府被刺客光顧了多少回?你眼裏的搏命姿態, 不過是煜王府的日常而已。若非如此,我們早就死在靜頤園了!”
話畢,小廝們抬了一把椅子, 放在階前,榮相見安然端坐在煜王府正門牌匾之下。
一副“你們要進去,就從我屍身上踏過去”的架勢。
厲王冷笑著說:“王妃,你一介女流,大晚上的當著這麽多外男,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,也不怕明日淪為京城的笑柄?”
“殿下不在京中。若讓這麽多外男進了王府, 明天京城的唾沫就會淹死我。不如,就在這裏, 與王府共存亡。即便身死,也能落個忠烈之名。”
厲王見煜王妃油鹽不進,眸色瞬時陰冷:“想不到王妃對我四弟如此忠貞。他若是知道今晚的局麵, 應該會很後悔獨自把你撇在京中。”
榮相見好整以暇:“厲王殿下想不通的事多了。您這樣的天潢貴胄,哪裏會曉得榮家家訓, 隻有站著死,沒有跪著活。今日所為, 隻因我是榮家人, 絕不受人脅迫!”
“好一個隻有站著死, 沒有跪著活!”
厲王翻身下馬,一步步行至台階上。
他自恃身份,煜王府沒人敢動他。
確實,他是煜王兄長,皇後養子,榮相見不能動他。
厲王戴著一臉虛偽過頭的笑:“我倒要看看煜王妃,準備怎樣站著死。”
看著這個曾經無比熟悉,此刻又分外陌生的人,榮相見心一橫,站起身,輕聲問:“你還記不記得剛進宮時,你怎麽都不肯吃飯,說父皇如果不給你娘應有的尊位,你就絕食而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