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春蓉痛苦的慘叫響徹大樓, 所有病人、保鏢和護士冷漠地圍在她身邊,麵無表情地俯首觀看她生產。
血順著地麵瓷磚的紋路向四麵八方湧去,門窗緊閉的餐廳裏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氣。
黃春蓉在荀覺手裏掙紮不停, 幹枯的身子擰成麻花, 她幾度昏厥,又幾度被疼醒,青筋暴起的喉嚨像被鋸刀磨著, 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。
驚心動魄的幾分鍾後,一個血淋淋的嬰兒腦袋從她的裙子底下擠了出來。
荀覺忽然意識到, 這是劉茵茵,劉茵茵又要出生了!
可是為什麽呢?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
腦海裏有什麽東西劃過, 他還來不及抓住, 就被門口的一聲驚呼打斷了。
“你們幹了什麽!我不是告訴過你們, 不要動黃春蓉, 她很危險!”鞏都衝進來,一把揪住荀覺衣領。
荀覺緩過最初的驚詫, 卻笑了起來:“你晚上並不是和她偷-情, 而是給她接生, 你沒有說實話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說過和她偷-情!”鞏都目眥欲裂, 血絲爬滿瞳仁, “我是她的侍從, 你明白嗎,她有種神秘的能力,讓人拒絕不了!她_=*^*%^$^##%@$@$*-/-/……”
話音沒落,那層赤紅的怒火從鞏都眼裏消失了。
他依然很憤怒, 胸口劇烈起伏著, 舌頭像是擼不直, 又開始發出奇怪的噪音。
一分鍾過去了。
從劉茵茵的腦袋露出來,到她整個兒被擠出來,整整一分鍾。
抱住劉茵茵的夏箕奇眼神變得迷茫起來,半晌後“咦”了一聲,失去了記憶。
與此同時,秦晷那雙不聽使喚的手再次拍上荀覺的玉臀。
“帥哥,哥們好喜歡你這張臉呀。”
徹骨的寒氣從腳底竄起,荀覺驟然意識到,清空秦晷記憶的,並不是那十二道來自城市鍾樓的淩晨鍾聲,而是劉茵茵。
是劉茵茵的出生,讓整個醫院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循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