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無限流中遇見渣了我的前夫怎麽破

第16章 晴天娃娃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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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切地說,是那個死去的乘客頭掉了。

事實上整個飛機除了他和暈厥的荀覺,已經沒有活人了,哼著歌曲的小姑娘不知去向,座椅上隻留下一個眼睛扣子掉了半邊的“晴天娃娃”。

方雨萌哼的童謠不屬於這個世界,它有著緩慢到詭異的曲調,讓人頭皮發麻的節奏,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詞。

秦晷無法辯別聲音的來源,右耳的傷疤因為他沒有按時吃止痛片而疼到無法忍受,靈魂好像被撕裂了,隻模模糊糊地知道,方雨萌反複吟唱著童搖,每唱一句“我就把你的頭剪掉”,一個死去乘客的頭顱就滾到他腳邊。

可怕的並不是這些腦袋,而是沒頭的乘客,鮮血永不停竭似地從斷開的脖子處噴湧出來,染紅了天花板,緊跟著又在地麵流淌,漸漸沒過他的腳背。

刺鼻的腥臭熏得他幾乎嘔吐,他隻能用力撐著座椅,以免被滾過來的腦袋掀翻。

真·送人頭。

方雨萌無形的剪刀伸到了第31排,章銘的頭掉了下來,咕碌碌滾動著,睜得大大的瞳仁裏還保留著最後的驚恐,直勾勾地與秦晷對視。

“還剩最後一個活人呢,在哪裏呀,在哪裏?我什麽時候才能剪到他的頭?”

“晴天娃娃”童謠的間隙,方雨萌囈語似地呢喃。

秦晷努力把目光集中在章銘慘白的臉上,等著腦海裏電鋸割過似的疼痛過去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那股勁頭才有減弱的趨勢,大腦如同剛塗了潤滑的齒輪,再度緩慢地啟動。

他思考的第一個問題是:方雨萌的歌詞裏,為什麽隻剩一個活人?

一腳踢開章銘的頭,他直奔荀覺,察覺到脈搏輕微地跳動,他鬆了口氣。

但這樣一來又有新的問題,如果方雨萌的“活人”指的是他的話,那麽根本不需要四處去找,他就在這裏,隻要方雨萌眼睛沒瞎,舉手就能剪斷他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