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見識他表演“把過氣影帝腦袋砸開花”, 夏箕奇登時悚住。
他哥腦袋本來就不結實,再砸一下還得了!
他大喝一聲撲過去,想把秦晷拉開。
然而秦晷巋然不動。
瀕死的寂靜充斥空氣, 隻有門外的不明生物砰砰拍著門。
荀覺的球杆擦著秦晷耳側掠過, 直接削掉了辦公桌一個角。
木屑亂飛,夏箕奇半掛在他哥身上,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
半晌回過味來, 驚詫地道:“你腦子裏有聲音,但你沒按它說的做?!”
“是啊。”荀覺笑。
他眼裏的晦氣悄然退散, 隨手將球杆丟到一旁。
夏箕奇越發難以置信,扭頭看秦晷:“哥, 不對啊, 他不符合客觀事實!”
荀覺:“……”
怎麽著, 在他倆眼裏, 他變成了虛幻唯心主義?
他推開夏箕奇,半倚在破損的桌角凝視秦晷:“我也不知怎麽了, 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嚷嚷, 有時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, 有時又感覺不到。但我心裏清楚, 當我意識不到它存在的時候, 我的一舉一動都受它掌控。”
他的手覆在秦晷手背上, 聲音變得喑啞:“邵醫生,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?”
“我不是心理醫生。”
“你可能連醫生都不是。”荀覺握住他的手腕,“你姓秦,化成灰我都認得。”
“……”秦晷抬眼睨他。
突然, “砰”的一聲。
那個凹臉的老太太撲到玻璃牆上, 百葉窗的縫隙裏映出她赤紅的血手印。
夏箕奇當場撲騰起來, 倏地躲到他哥身後。
秦晷把他拉扒開,輕輕歎了口氣。
“你想問什麽?”他仰起臉問荀覺。
窗外的燈光蒙在他臉上,黑茶色眼瞳中像浮動著一圈細碎的錠金。
荀覺定定注視著他,抿唇不語。
秦晷再次歎了口氣。
這就是荀覺的特別之處。從不主動曝露自己想要什麽答案,而是等著獵物主動獻出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