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還沉浸在後怕裏, 聞言不耐煩地“嗯”了一聲:“知道了。”
小孩等了一會,沒等到下文,於是又皺著臉嘟囔:“媽媽, 我好疼呀。”
這下媽媽生氣了, 一把推開他:“疼疼疼!你每天就知道喊疼,隻要不滿足你就是肚子疼!醫生說你這就是裝的,你再喊我抽你了!”
她作勢要打, 小孩嚇得不敢吭聲,淚珠包在眼眶裏打轉。
崔躍趕忙製止, 溫和地說:“別這樣,有話好好說, 孩子還小。”
“他是還小, 可也已經五歲了。現在是個什麽情況, 他還這樣吵鬧, 我真是……”孩子媽媽深深歎氣,又急又無奈。
“他爸外麵還有家, 根本不想管我們娘倆。我又要上班, 又要帶他, 忙得腳打後腦勺, 他還總是喊肚子疼。崔醫生, 你是知道的呀, 前前後後檢查也做了十幾回了,他是一點毛病沒有,最後還是精神科醫生說他就是想博取我的關注。可我哪有時間一天到晚盯著他……”
她又歎了口氣,看孩子的眼神全是厭惡。
崔躍好脾氣地應聲, 安撫她不要生氣。
小孩可憐兮兮地癟嘴, 什麽也不敢說。
大約是肉塞了牙縫, 他把手伸進嘴裏,姿勢別扭地掏起來。
媽媽見狀,一把將他手拍開,但好歹沒有再生氣了,拿了根牙簽給他。
崔躍見他們消停了,又扭頭充滿歉意地看著秦晷:“別見怪,經過剛才那一番,大家的情緒都很緊張。”
秦晷點點頭,目光在食堂裏一張張晦暗不明的臉上掠過。
“這些都是病人?”
“應該是。”崔躍回答,“有好幾個我是見過的,在電腦裏有檔案。除了周寶光這些後廚人員,還有不少家屬,都是困在醫院出不去的。”
秦晷站起來,走到卷簾門後敲了敲,又側耳傾聽,門外靜悄悄的,那些怪物似乎已經走了。
“怎麽走的?”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