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岩手裏高高握著沾血的軍刀, 站得筆直,就那樣被子彈貫穿了腦袋。
一切發生得太快,大家都沒反應過來。
片刻船身被劇烈的海浪拋起來, 他的身體緩緩倒下了。
“咯——!!”
夏箕奇的救命恩雞第一個撲楞起來。
夏箕奇趕忙捏住它的雞喙。
開玩笑, 這可不是引起注意的時候,那子彈從哪裏來的,誰也沒看見。
過了足足兩分鍾, 才有一個彪形大漢扒開人群,彎腰撿起了黃岩懷裏的房卡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 我叫孫敬。從現在開始,這船是我的了!”
沒人敢喘氣, 等著他說下文。
他掀了下嘴唇:“麻煩諸位配合, 把你們的房卡都交出來。”
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那個被小老太包-養的小帥哥鼓足勇氣, 戰戰兢兢地道:“憑、憑什麽!你……”
砰!
小帥哥話還沒說完, 就被又一顆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爆頭。
腦漿四濺。
他在船外怒吼的風暴中歪歪斜斜地倒下了。
倒在死去的小老太身邊,血和她融為了一體。
“再給你們介紹一下, 這是我手底下的神槍手, 方肆。”
說著, 孫敬伸展胳膊, 十分紳士地向大家引薦隱藏在二樓的神槍手。
方肆放下獵-槍, 露出一道從眉骨延伸至嘴角的猙獰疤痕。
如果說孫敬是一頭惡狠狠的雄獅, 那這人就是陰溝裏的老鼠,目光貪婪而陰鷙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他有老毛子的血統。”夏箕奇注意到這人的眼睛,是冰冷的灰藍色。
“確切地說, 他是東烏人。”薛小梅壓低聲音, 神色極其沉重, “孫敬、方肆,還有孫敬身後的六個人,全部都通緝在逃。”
“……”夏箕奇一陣冷汗,抱著救命恩雞往他哥身後鑽。
薛小梅:“九年前北部邊境發生了一起惡性屠村事件,一個開采金礦的村莊被洗劫,全村一百二十口人隻有兩個外出晚歸的青年幸免於難。事後據他們描述,犯案的就是孫敬這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