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,後知後覺的情緒順著心頭至喉頭,然後溢出臉紅。
蘇溺邊順著蘇相命的毛,邊暗暗回想。
——女朋友、男朋友。
季沉對這兩個詞好像並沒有感到厭惡,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反感模樣。
外麵白茫茫一片什麽都不看見,艦船內靜到蘇溺清晰地聽到了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。
風衣外套緊緊裹住她,連帶著的,還有那股始終縈繞在鼻尖的冷冽。
季沉怎麽還不回來,她正打算起身出去看看,剛剛站起身,身後艦門打開。
雪風瞬間竄滿整個艦船,溫度直降。
艦船門再緩緩關閉,隔絕了外界一切風雪和響動。
隻見季沉肩頭浮了層薄薄的雪,冷淡的眉眼在潔白的雪映襯下,顯得愈發清晰。
他像一棟冷漠又矜貴的雕像,不容侵犯且高高在上。
“他們呢?走了嗎?”蘇溺脫下外套走過去搭在他肩上,低頭不敢看季沉的眼睛,卻聞到了一股鐵鏽味兒。
季沉低垂著眼眸,看著蘇溺有些泛紅的耳尖,心不在焉道。
“走了,餓了麽?”
蘇溺緩緩搖頭,靜默地突然有點不像本人,她輕聲問。
“你......殺了他們?”
頭頂上季沉忽地笑開,嘴角勾成好看的弧度。
好似雕像活了過來。
“在你眼裏我是個殺人狂?”季沉玩味地看著她,繼而說淡聲說,“既然我向你承諾,就不會背棄和失信。”
蘇溺抬起頭笑了笑,眼神純真。
“好啊。”
心底卻在想,既然不會背棄和失信,那為什麽忘記了多年以前的約定?
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。
“把衣服穿好,去地下城。”季沉轉手把衣服重新遞給她,再次打開艦船門。
蘇溺頓時被斜風夾雪吹了個滿懷,蘇相命也立刻縮進懷裏。
還是個怕冷的狐獴。
外麵空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