幹德殿上, 如今群臣激憤,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,可細細去聽, 便知不過是為了福微公主的婚事罷了。
“禦尊福微公主如今得上朝堂,那便不能同其他公主一般待之, 既當為天下女子表率,又怎能與外男拉扯不清?”
“定國公世子儀表堂堂,又是世家出身,與公主最為相配, 本就是一樁好親事。”
“公主殿下當街縱馬、目無法度, 既在朝堂之上, 更當嚴加要求,如此跋扈, 怎能不罰?”
“還請聖上盡早定下駙馬人選, 免得再生事端。”
“聖上,微臣以為駙馬當從新科士子中擇良人,方可拔擢新人,為大寧更擇良臣。”
“聖上!微臣以為不妥!定國公世子一表人才,定國公府又根基深厚,才堪為駙馬。”
……
好好一個朝堂, 你一言我一語, 竟如同個菜市場一般。
李爍聽煩了,一掌拍在桌上:“都吵夠了沒!”
底下一應官員立時噤了聲, 一個個垂首站著,也不敢說話了。
李爍慢慢掃過眾人, 冷聲開口:“這天底下是沒有你們要關心的事了嗎?整日偏要在福微的婚事上做文章。你們打的什麽心思以為朕不知道嗎?”
他坐在龍椅上, 俯視著下頭這些臣子, 其中有許多都是李炎舊臣,如今他們可是要攀上李忘舒這棵“大樹”,卻也不想想,李忘舒終究是公主,難道還能隻手遮天?
“如今正是秋收時節,你們不好好關心各地糧草,不好好關心各處越冬,卻每日在朝堂上爭論公主的親事,怎麽,天下百姓在你們心裏都無足輕重嗎?”
帝王顯然是惱了,為人臣者,最能聽明白這樣的話,由是一個個越發不敢說話。
幹德殿內靜得厲害,讓人不由得想起先帝在時的場麵。
李爍與李炎終歸是兄弟二人,便是性情不同,發起脾氣來可是總有些相似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