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安靜得可怕,沈洺極具壓迫感的氣息環繞著宋清河。
那深沉的眸子,仿若即刻要將眼前人拆吃入腹。
宋清河不敢看沈洺的眼睛,她哆嗦著往後退,不過兩步,便貼上木門,帶來咯吱一聲響。
這樣的聲響,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突出,也格外撩動宋清河本就不安的心弦。
沈洺的臉色,不必看,便知曉定是難看至極。
他盯著身前小兔子一般發抖的宋清河,對上那雙發紅的眼,心頭竟是猛地一抽。
心軟。
突如其來,毫無征兆。
這樣的心軟忽而衝擊起沈洺仿若築起銅牆鐵壁的心。
隻是,即便心軟,沈洺依舊沒有鬆開手。
他死死盯著身前的宋清河,腦中不斷閃過顧西洲親近她的景象。
翻湧的無名火衝刷著那份心軟,讓沈洺幾乎在兩股情緒的撕扯下暴露,叫旁人知曉他究竟在想什麽。
“怎麽?敢騙我,不敢回話?”沈洺冷嗤一聲。
“我……奴婢沒有騙您。”宋清河一開口,那聲音明顯帶了幾分哭腔,聽得沈洺微不可察地一怔。
沈洺神色更冷,壓下那股心軟,並不言語,隻盯著宋清河看。
宋清河小心翼翼抬眸看去,見沈洺神色冷冷,當即心下了然。
他大約是不信的。
可為何不信呢?宋清河不覺委屈起來。
“奴婢真的沒有騙您,小公爺家中二弟的宋小娘,是奴婢的姐姐宋清雲。奴婢不過是……想知道姐姐近況罷了,這也有錯嗎?”宋清河心中委屈,說出來的話難免帶了幾分惱意,但更明顯的是那帶著委屈的哭腔。
仿若控訴。
一出聲,便叫沈洺心神一**。
但這樣的理由,宋清河已說過一遍。
而此番顧西洲的表現,可不似僅僅因為這個。
他不敢全然相信宋清河的話。
但轉念一想,其實宋清河與顧西洲是不是不清不楚,對他的複仇大業來說,並沒有什麽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