葦娘把頭低下,將包裹遞過去,道:“這個我不能收。”
可憐的婦人,生來便被三從四德束縛,即便嫁給一個豬狗不如的丈夫,也要對他忠心耿耿。這樣的愚忠便是凡人所謂的貞潔,凡人雖然沒什麽本事,但巧立名目,欺壓女人確實很有一套。
相比之下,妖族的女孩子便自由多了,因為太自由了,不免少了幾分含蓄的韻味。
陸訣喜歡這種韻味,歎息一聲,接過包裹,道:“你看見那簪子上的字了麽?”
葦娘心頭狂跳,道:“看見了,我隻認得一個葦字。”
陸訣道:“蒲葦韌如絲,我看你就像水邊的蘆葦,柔美清雅,婀娜多姿。你這樣的美人,本不該嫁給他那樣的莽夫。”
他聲音輕緩,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句肺腑之言,絕沒有半分油腔滑調之感。
葦娘知道自己模樣不差,隻怪命不好,嫁給一個無情無義,凶狠殘暴的畜生,每日忍饑挨餓倒也罷了,動輒拳腳相加,苦不堪言。她的委屈經他說出來,酸楚翻倍,猛地抬頭看住他,嘴裏好像含了一口熱油,不住地顫抖,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。
陸訣一把將她拉進來,關上門,淒風苦雨都被擋在外麵。他捧住她的臉,搶吻香唇,輾轉挑逗,嚐到一縷琥珀糖的香甜,不禁笑了。
葦娘羞得雙目緊閉,臉上火燒,兩隻手使勁推他,哪裏推得動。陸訣離開她的唇,看她片刻,眼中笑意更甚,手指撫過她滾燙的臉龐,耳垂,按在腦後,複又吻她。
他的吻循序漸進,溫柔卻難以抵擋,像綿密的泡沫吞噬理智。葦娘頭一回嚐到這樣的滋味,渾身酥軟,漸漸站立不住,抵在他胸前的雙手越發無力。
陸訣抱起她,走了幾步,壓倒在**。葦娘心知事已至此,回不了頭了,惶恐地看他一眼,又把眼睛閉上,一臉視死若歸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