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陵聽了這話笑出來,明明是肮髒不堪的交易,他的笑容卻天真明朗,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純澈。
“先生是爽快人。我信你,成交。”
他撐起身子,低頭去吻麵前的人。
陸子溶不經思索,下意識將對方推開。
“先生方才說什麽,任我擺布?”傅陵笑意愈甚,天真到極致便成了陰狠,一隻手探入水中,突然抽出對方的衣帶,“孤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。”
他捏著陸子溶兩隻纖白的腕子,將衣帶繞上去打個結,另一端係在岸邊的樹木上。
陸子溶被迫雙臂舉過頭頂,擺成狼狽的姿態,微掙一下,係得太死,掙不開。
他沒再動,他知道傅陵並非真想捆他,隻是想看他自願臣服的樣子。
接著,沾水的手捏著陸子溶的下巴,強迫他對視,字句從齒縫裏擠出:“陸子溶,你給我睜開眼看清楚,記住你男人長什麽樣子……”
陸子溶原本是多麽內斂持重的人,他的書房、臥室都不願讓旁人進入;何況此時生生被扯出個口子,有人霸占他的領地,破壞他的完整,將他的矜傲打得粉碎。
況且那個人,還是他傾注了多年心血的學生。
其實十年前,陸子溶初到東宮時,太子對他大概就是如今這種態度。
他是由濟王傅階一手提拔的,傅階的野心朝中皆知。傅陵就算年紀小也知道忌憚,一直當他是濟王派來的眼線。
所以傅陵雖然一見到他就有好感,但知曉他的來曆後,還是遠遠躲開了。
陸子溶並不在意,隻是盡他的本分。那時在他眼裏太子不是學生,而是要侍奉的主上。
直到他冒死衝進被叛軍占領的皇宮,看到救出的孩子在他懷裏哭個不停,他滿心霜雪終於融了一個角。
他才明白自己並非沒有柔腸,隻是沒有人像傅陵一樣,願意這樣靠在他懷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