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師死後小太子瘋了

第80章

字體:16+-

從前「經年」在身上時, 陸子溶的生活禁忌頗多,但凡沾一點寒涼的就躲著。一朝恢複正常,他還分不清現在這身子能承受多少, 想起人家冒雨行軍, 便覺得自己在暴雨天騎馬回秦州問題不大。

可當天夜裏,他發現自己在發熱時才想起來, 冒雨行軍, 是要穿盔甲的。

他受了涼,燒得厲害,稀裏糊塗睡了幾日, 終於清醒過來。自然地, 腦海裏湧入了那天下午的事,眼前是花繼絕那張臉。

這很怪異。花繼絕那麽好的人,令他傾心不已;而傅陵則涼薄殘忍,毫無敬畏之心——這樣兩個人, 這樣兩張臉, 聲音都不一樣,如何能重合在一起?

他也無法把甜蜜與荒唐的兩段記憶整合在一個人身上。

此人換個身份故意接近他, 是為了什麽?若想騙身騙心騙得他死心塌地, 為何要在這時露出真容?何況, 此人又的確沒做過什麽主動勾他的事。

陸子溶想不通,也不想糾纏於具體的因由。他闔目片刻, 深吸口氣, 重新睜眼時但餘淡漠。

他說過會原諒花繼絕過去作的惡, 但倘若那些惡事是囚禁他、羞辱他、害他至死, 他收回自己的話。

陸子溶當然是難過的。

可這些年令他難過的事太多了, 光傅陵就有兩次。甚至這次還比不得上次, 那種被親手養大的孩子背叛的痛苦。

至於情愛之事,雖然強烈,但畢竟短暫。若不去管它,自然就過去了。

畢竟當下,有許多要緊事得做。

裝文章的木盒就在櫃子裏,陸子溶望了一眼,便別過頭起身,抬高話音問:“何時與涼州會麵?”

與涼州會麵就要見到花繼絕,不對,傅陵。

但他並不在意。要事當前,難道還能在殿上失態不成?

懷憂一直守在門口,聽見主子醒來喜出望外,連忙進屋伺候他服藥,“您不必憂心,您昏睡時咱們已與涼州通信,延遲會麵。那姓石的還沒膽大到沒有您也敢拍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