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場鴉雀無聲,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。
裴意當機立斷地往上添了一把火,他緊緊地抓住薄越明的衣角不放,卻對著裴氏夫婦滿臉抗拒,“我不回去,不要、不要打我!”
“小意,你……”
裴如章的解釋被驟然打斷,竟有種說不出的憋屈!
這些年,他利用裴意撐住了場麵,可沒想到會被對方一而再地拆了台麵。
薄越明眸底晃過一絲淺笑,任由裴意發揮。
這人總能抓住合適的時機反擊或者助攻,哪裏笨?哪裏傻了?這要不是刻意藏著聰明,那就是天生的白切黑。
短短幾秒,裴意的眼角已然彌漫出害怕的紅意,說話聲帶著軟糯的輕顫,沒有像往常的那樣發瘋失態,反倒讓人平白無故添了幾分可憐心疼。
賓客們麵麵相覷,心中的那點猜想再度翻湧上來——
瞧這裴小少爺害怕躲閃的樣子,再瞧瞧裴氏夫婦這一臉尷尬的樣子,估計啊,那背地裏教唆保姆打親侄子的傳言是真的!
薄二少既然敢當麵發問,那肯定是知曉了內情、看不慣了!
“……”
作為宴會東道主的薄老先生見氣氛變動,心裏的不滿越發升了一個度。
他睨向邊上不說話的次子薄立鴻,含糊教訓,“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!”
他才不在乎裴意在裴家過得是什麽日子,他隻知道這是他的壽宴場合、裴如章夫婦是客人,這哪裏是在指責客人?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麵!
“爸。”
薄立鴻蹙眉,但就是不出聲圓場。
當年薄越明出現時,他和現任妻子為了這事不知道鬧過多少矛盾、他的風流情史又成了帝京圈背地裏好長一段時間的談資!
薄立鴻不喜歡這位和自己毫無相似的兒子,再說了對方又是被老夫人養大的,兩人間的父子情分淡薄得宛如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