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。
宿醉的裴意忍著頭疼, 老實巴交地坐在餐桌前,心虛地連眼神都不敢往薄越明的臉上瞧。
雖然睡醒後的他依舊醉到斷片,但已經從薄越明的簡述中明白了事情經過——
昨晚泡著澡的他醉意上頭,趴在浴缸裏就昏睡了過去, 要不是回家的薄越明及時感知到了不對勁, 估計十有八九會出事。
而且一大早的, 凱叔還從床頭櫃子裏搜出了空酒瓶。
嗯, “人贓並獲”,正在等候宣判。
裴意捏著勺子一圈又一圈地攪著碗裏的小米粥, 心裏叫苦不迭。
那牛奶荔枝果酒喝著一點兒都不刺激,後勁居然會大成那樣啊!
這合理嗎?這不合理!
薄越明瞥向碗裏就快被裴意攪爛的小米粥,無奈出聲, “裴意, 吃完了嗎?”
“……”
裴意哪裏還有胃口吃飯,小心翼翼地試探,“二哥。”
他昨晚到底有沒有耍酒瘋啊?有沒有說胡話啊?有沒有露餡了啊?
凱叔拿著酒店送上來的解酒湯和藥,送到了裴意的麵前。
他看了薄越明一眼,心知肚明地幫著打掩護,“小先生, 喝吧,以後可不能這樣胡來了。”
“幸虧昨晚二少回來得及時, 你喝醉了酒又不吵不鬧的,要不然二少眼睛不方便,還真沒辦法照顧你。”
薄越明了然,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
要是自己昨晚喝醉發了酒瘋, 說錯話漏了陷, 對方還會像現在這麽平靜?不可能吧。
裴意再三確認了薄越明的反應, 微微放鬆下來,他端起桌前的解酒湯,帶著點賣乖的成分一口氣咕嚕嚕地喝光了。
唇上沾了一點水光,看上去潤潤的。
薄越明忽地想到了昨晚在衝動之下的那個吻,喉結微妙一滾,他克製著垂著雙眸,隻字不提昨晚的真實經過。
“裴意,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和確認,不能隨便亂喝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