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怎麽拉的這麽嚴實,原來是有人見不得光。”
常意一鑽入馬車,就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馬車裏已經坐了一個人,一身玄色勁裝翹著腿靠在馬車內壁上,和她一樣帶著鬥笠,黑紗掩麵。
黑紗下垂落幾縷白發,雖然看不見臉,彼此都是老熟人,常意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聞到討厭的味道。
常意開口刺了他一句,有些後悔上車。
她還記得駕車的那個馬夫名字叫張京,披雲司的老熟人,常跟在沈厭後邊做事的。
披雲司是新朝才組建起來的班子,主要由沈厭負責,裏頭以武官為主,兼有暗探、偵察、收集情報、捕捉審問之職,本質是直屬皇帝的特務機構,但表麵還是在樞機處統轄下。
因建立不久,裏頭人員魚龍混雜的,常常調借,樞機處裏辦事打雜的,許多都是披雲司的人。
因此常意看到張京也沒多想。
沒想到他上司在馬車裏……難怪整個人看起來焉了吧唧的。
她說話沈厭也不理會,坐在那跟聾了啞了似的,反正他倆相處一直都是這樣。
常意拍了拍裙擺,坐在馬車左側,兩個人隔著兩層鬥笠紗簾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傳信給樞機處,怎麽是你來,樞機處沒人了麽?”常意問道。
對麵的男人頭動了動,側撇過去,不答她的話,也不看她,那搓惹眼的白發也隨著主人招搖一下。
常意真是一股子心火往上冒,她身體需靜養,平常並不輕易動怒,唯獨看見沈厭這幅樣子就來氣,真是人如其名討厭的很。
外頭張京尷尬地笑了幾聲,喊道:“常大人真是料事如神,樞機處現在隻有我主子一人呢。”
常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樞機處雖然每日隻需一人入宮當值,但輪班至少也得一周,就算她缺席兩輪值班、在樞機處當值的官員都在外有活脫不了身,也不可能隻有沈厭一個人在管轄樞機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