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辰到了!都回去!家夥事兒都拿上!”
“快快快!別幹了!沒幹完明天再來!”
衙役大聲吆喝, 下地的鎮民一些趕著做最後的收尾,一些則走上田坎,放下卷起的褲腿,拍下泥土, 扛上鋤頭拿上鐮刀往鎮裏走。
雲皎挖了不少筍子, 剝掉最外邊毛刺刺的兩層硬殼, 堆在一邊,她沒籃子沒簍子,不方便拿回去。
有鎮民背著空背簍,見狀把背簍借給她,看她白白嫩嫩細胳膊細腿, 怕她背不動, 還提出要幫她背。
雲皎道謝,隻拿了背簍, 道用完明天給他拿來,蕭朔就在不遠處田坎上,蕭朔背回去就行。
鎮民三三兩兩走進鎮子,拖著收尾的也上了田坎往回走,雲皎把筍子放入背簍中, 站起來喚蕭朔該回去了。
蕭朔應聲走回來,單手提起背簍背上,跟在雲皎身後, 慢悠悠往鎮裏走。
田坎靠著竹林,路邊長著扁竹蘭, 花瓣或淺藍或白色, 清新好看, 雲皎兩個顏色都擇了幾朵, 全部塞蕭朔手裏讓他幫忙拿著,一邊走一邊回身拿幾朵,固定花束。
蕭朔看一眼,再看一眼,手裏的花枝漸漸減少,都快少一半了,雲皎還在拿,看樣子是隻打算紮兩束。
兩束,有他的份嗎?
經過山茶花束洗禮,蕭朔已經看得很清楚明白,雲皎紮的花隻有她和楚笙的份,輪不到他。
是以,在雲皎紮完一束,遞給他拿著,準備紮下一束時,蕭朔若不經心問,“送我的嗎?”
雲皎一愣,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朔,“不是啊。”
蕭朔泄氣,“……哦。”
一束花而已,誰在乎。
餘下的花枝被雲皎從手中抽走,雲皎走在前,不時停下采幾朵其他顏色的花,紮新的一束花,蕭朔看著她背影,心裏的感覺很陌生,酸酸澀澀,似被人攥著心口揉捏。
他在乎!
他拿著花,花可能屬於雲皎,可能屬於楚笙,獨獨不屬於他,他不在乎誰在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