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歎了口氣,給紀由頭上換了塊毛巾,先前那一塊濕毛巾,已經由於體溫的加持變得溫熱了。
由於路途比較遠,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,家裏的傭人都睡著了,他也不懂該怎麽照顧病人。
司知禮在網上查了查發燒了怎麽辦,開燈去在樓下找了點藥,倒了杯水。
“小由?紀由,吃藥。”
他扶著紀由的脖子與頭,喚著他。
紀由臉頰是紅而炙熱的,他模模糊糊的半睜開眼,聽話的張開嘴把藥咽了下去,隨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麽。
司知禮把耳朵湊上去聽,濕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,他莫名的全身一麻。
“稀飯……你也……”
司知禮睜大眼睛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你想喝稀飯?”他一頓,“好像不太行啊,我不會用煤氣啊。”
“要不你明天再喝?”
紀由閉著眼,沒有應答。他睫毛顫動,可以看到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轉動,科學上說,這是人在做夢。
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樣的夢。
司知禮無心去想這些,爬上床,在他旁邊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他意識清醒後,揉了揉眼,側頭看到窗簾縫隙間傾灑出一條光線,窗簾後麵有一個鼓包,時不時移動起伏兩下。
再一看身旁,紀由已經不在了。
他應該是在接電話,被刻意放低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清晰,但可以聽得出因為這個電話他語氣並不是很好。
司知禮伸了個懶腰,隻能靜靜的等著,直到他從窗簾後麵出來。
紀由看到司知禮愣了片刻,眼神飄忽不定,隨後若無其事的拉開窗簾,道了句:“醒了?”
他臉色如常應該是退燒了,好像完全忘記昨天的事了。
司知禮點頭,不加掩飾的直接問:“在和誰打電話?”
他微眯著瞳孔,陽光下他的瞳孔依舊是深色的,睫毛濃密而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