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騖的登基大典前一日,清晨。
扶容窩在秦騖懷裏,睡得並不安穩,緊緊地蹙著眉頭,仿佛是被魘著了。
他倏地睜開眼睛,驚魂未定地望著帳子,扭過頭,正對著一件掛起來的帝王冕服,還有一件正紅色的文官官服。
扶容嚇了一跳,喊了一聲,噌的一下拽著被子,縮進床榻最裏麵。
秦騖早就醒了,刷地一下,身上的被子就被扶容卷走了。
秦騖皺著眉,拽著被子,把扶容給拽回來:“怎麽了?”
“我……”扶容回過神,用衣袖擦了擦臉,“做了個噩夢。”
他夢見自己在秦騖的登基大典上,把玉璽給摔了。
就像從前一樣,秦騖說他“笨得要命”,還要把他送進冷宮,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。
扶容就這樣被嚇醒了。
一醒來又看見官服,他還以為夢境成真了,才這麽害怕。
秦騖坐起來,探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:“沒發熱。”
扶容輕聲道:“陛下,我不想去登基大典了,換個人捧著玉璽吧……”
秦騖正色道:“不行,你捧著。”
扶容臉色發白,秦騖捧著他的臉,讓他看向冕服旁邊的正紅官服:“沒讓你穿太監的衣裳,你穿這個,和林意修一樣。”
“我……”
正紅色的官服,看起來就做工精致,比扶容穿的小太監衣裳好得多,但是……
扶容不想穿。
朝中大臣互相都認識,他穿成這樣過去,又沒有官職,隻會讓他更難堪。
扶容再問了一遍:“陛下,我能不能不去……”
秦騖打斷了他:“不行,你得跟在我身後。”
秦騖容不得他拒絕,轉身下了榻。
宮人們聽見動靜,端著東西就進來了。
洗漱的熱水、更換的幹淨衣裳,還有扶容的補藥。
扶容洗漱完了,捧著小碗坐在榻邊,小口小口地吃著燕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