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宮裏, 秦騖趕走了信鴿,把字條撕得粉碎,丟出窗外。
字條和雪花一起, 落在地上, 很快就消失不見。
分明是他給扶容送的書。
分明是他幫扶容解決了扶玉。
分明是他救下了扶容的娘親!
扶容卻一點兒沒想到他, 滿心滿眼地想著太子和六皇子。
是太子和六皇子搶走了他的功勞!是他們搶走的!
秦騖架著腳坐在榻上,像狼一樣,發著怒,表情陰沉, 氣勢強盛。
從前他為扶容做了什麽,總喜歡掛在嘴邊說。就因為扶容嘴笨, 平時總是不會說話,他想聽扶容說兩句軟和話, 總得趁這個時候引誘扶容說。
現在倒好, 他做了這麽多事情,扶容是一句軟和話都沒有——
噢, 有幾句, 不過不是對著他的, 把他氣得夠夠的。
秦騖原以為,重生之後,他可以和扶容再續前緣, 他可以把扶容保護得更好,他記得有關扶容的所有事情。
可是為什麽, 事情越來越偏離前世的發展了?
秦騖怒極, 朝窗外吹了聲口哨, 那隻信鴿十分盡忠職守, 馬上飛了回來。
他又從案上抓起一支筆, 用筆在硯台裏戳了戳。
天氣太冷,硯台裏的墨都凍住了,秦騖煩躁得很,握著筆,使勁砸了一下,又用筆在裏麵轉了個圈,沾上凍住的墨。
這樣寫出來的字像用樹杈蘸著墨寫的,氣勢強盛,淩厲至極。
他寫了一張字條,讓屬下不必再管教坊的蘭姨娘了。
反正太子和六皇子會管,那就讓他們去管好了。
他不管了!
秦騖把字條卷起來,卻發現太大了,塞不進竹筒裏。
秦騖不耐煩地“嘖”了一聲,把字條搓成一團,直接塞進去,最後放走信鴿。
忽然,狂風吹過,將窗扇吹得拍在牆上,嘩啦嘩啦地響。
窗台上的蠟燭也被碰倒了,倒在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