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風呼嘯, 秦騖站在昭陽殿外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秦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,身上的玄色大氅同夜色融在一處, 幾乎分辨不出。
他像一匹躲在陰暗角落裏的狼,那雙充滿煞氣的墨綠色眼睛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的光。
一牆相隔,昭陽殿裏卻是其樂融融, 幾位皇子正玩投壺, 爭執不下。
六皇子拽著扶容:“走嘛, 扶容,我教你。”
二皇子催促:“快點吧。”
三皇子打圓場:“扶容不會就算了。”
六皇子拉著扶容不肯鬆手:“和你們玩好沒意思, 我想跟扶容一起玩,我教扶容玩。”
二皇子震驚:“你再給我說一遍,和誰玩沒意思?”
扶容小小聲的:“殿下, 奴不想玩……”
隻有門外的秦騖聽見了他的聲音,他說他不想玩。
他就知道,扶容在皇子所當差,果然還是受委屈的。
秦騖瞧見扶容委屈巴巴的模樣,捏緊了拳頭便要上前。
如今他已經是皇子所的皇子了, 自然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一些事情。
可是, 他還沒上前, 殿中便傳來了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。
“扶容, 你別怕,孤教你。”
秦騖在宮門前停下腳步,瞧著扶容,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秦昭才剛睡醒, 披著一件素白的外裳, 緩步走下殿前台階, 像一隻信步閑庭的仙鶴。
大仙鶴來給小鴨子們勸架了。
“好了好了,孤來教扶容,你們先玩。”
秦昭從六皇子手裏把扶容給救出來,把六皇子打發走:“去和二弟、三弟一起玩兒,他們等你等了好久了。”
六皇子不情不願地走掉了,時不時回頭看看這邊:“是。”
秦昭低下頭,輕聲詢問扶容:“你想玩嗎?”
扶容連忙搖了搖頭:“奴不想玩……”
秦昭也沒說什麽:“正好孤也不想玩,我們就在這兒看著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