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山大營守著皇城西麵的要塞。
秦騖帶著扶容,身後跟著死士和近臣,輕騎快馬,還沒正午就到了。
其他大臣跟在後麵,天都黑了,才終於趕到大營,一群人累得癱倒在地。
士兵們臉不紅氣不喘,把他們從地上架起來。
“大人們,再堅持一下吧,上了城樓就好了。”
大臣們連連擺手:“不行不行,實在是走不動了……”
“陛下在城樓上等著呢。”
一聽這話,大臣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一下子也有了力氣,手腳並用,順著台階爬上城樓。
新帝,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新帝。
他們算是明白了,跟新帝鬥,新帝有無數種法子折磨他們,他們根本就折騰不起。
西山大營前,用石頭築起城樓。
大臣們爬上城樓,隻見城樓上士兵整齊肅立,手執火把,火光熊熊,幾乎照亮半邊夜空。
城樓正中搭起布棚,遮擋風雪。
棚下擺著小案,地上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。
秦騖架著腳,坐在虎皮上,單手靠著憑幾。
扶容跪坐在他身邊,低著頭,正給一盤櫻桃去核。
櫻桃本不是這個季節的東西,不知道秦騖是從哪裏弄來的。
扶容握著金製的小勺子,把櫻桃核挖出來,然後把櫻桃肉放在碗裏。
扶容挖好一個,秦騖就吃一個。
他把櫻桃拋到空中,自己仰著頭去接。
朝臣們爬上城樓,看見這樣的場景,連忙低下頭去。
真要命,皇帝不像皇帝,像土匪,男寵還是像男寵。
秦騖見他們上來了,朝他們揚了揚下巴:“找位置坐罷。”
朝臣們連忙作揖:“是……遵命……”
還好秦騖讓他們自帶幹糧了,朝臣們一坐下,就拿出自家帶的東西,狼吞虎咽地吃起來。
吃到一半,忽然,前方斥候策馬來報:“稟陛下,叛軍已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