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燭明亮,劈啪一聲炸開燭花。
扶容疑惑地看著秦騖,不解地問“什麽?”
“噢。”扶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,小聲問,“你是說你登基的事情嗎?等回了都城,讓他們按照以前的規矩辦就是了。衣裳器具,可以讓他們都換成新的。”
秦騖麵色一沉,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他要說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情。
他們兩年沒見,他就是想讓扶容關心他一下,結果扶容麵麵俱到,偏偏把他給漏了。
扶容一點都不關心他。
扶容轉回頭去,繼續看奏章,小小地打了個哈欠,揉了揉眼睛:“快點看完,快點回去睡覺,我好困。”
秦騖坐在他旁邊,聽他這樣說,雖然神色微沉,但還是靠上前,和扶容一起看奏章。
扶容規規矩矩地跪坐在軟墊上,秦騖則架著腳坐在他身邊,活像是守護主人的野狼。
扶容小聲說著事情,秦騖隻是點頭應“是”,沒有一點異議。
以至於,扶容總覺得,他是在敷衍自己。
扶容拍了他一下:“你有話就說啊。”
“沒有話。”秦騖試著誇獎他,“你做得很好,比我想的還好。”
扶容有些意外: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。”秦騖認真地看著他,“扶容,你很聰明。”
扶容笑了一下:“這是對我的補償嗎?你以前不是這樣說我的。”
秦騖眸色一暗,低聲道:“扶容……”
後麵一句話他說得太小聲,扶容根本沒聽清楚。
扶容問:“什麽?”
秦騖把架起來的腳放下,正襟危坐,低聲道:“我是笨蛋,我是笨蛋……”
他從前是這樣說扶容的。
現在他也這樣說自己。
在他和扶容分開的那兩年裏,他一直在回想自己和扶容相處的事情,回想扶容對他說過的話,回想扶容為什麽會選太子。
他現在明白了,扶容選太子,是因為太子溫柔,會誇他,從來不會罵他笨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