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的微光自窗外射進屋內,在蘇以沫臉上落下幾顆細碎的斑點,她緩緩睜開眼,抬起手打開窗戶,屋外晨光曦微,伴著清新降臨人間,霞光照耀青瓦落下一片璀璨,為這擁擠的筒子樓鍍上一層金輝。
蘇以沫看了眼時間,原來已經早上八點了,怪不得肚子這麽餓。
這個點媽媽早走了,客廳擺著已經涼掉的米粥,她往粥裏倒了點開水,米粥調的不溫不熱這才開吃。
吃完飯,她四處尋找爸爸都沒找到,想來爸爸應該去找人下象棋了。
之前說好了要學下棋,但是之前琢磨生意,一直沒有學。現在有時間,她也想讓自己的特長早點過了明路,於是就去一樓廊簷底下找人。酷愛下棋的男人都會聚在這邊。但是等她到了之後,找了一圈就是沒有爸爸的人影。
今兒是星期天,廠裏最近效益又不好,不可能加班,爸爸去哪了?
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地方,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,她下意識回頭,就見鄧舒月正彎著腦袋笑眯眯打量她,“你幹啥呢?我在那邊叫你半天,你愣是半天沒反應。”
蘇以沫愣了下,順著鄧舒月指著方向看去,原來是她的那個跳皮筋小隊,她撓了撓頭,“我沒聽見,也不想玩這個。”
鄧舒月有些失落,剛準備離開,蘇以沫叫住她,“對了,你有沒有看到我爸?”
鄧舒月回想了下,指著樓上,“有啊。我看到你爸去了周勝男家。”
蘇以沫不可思議瞪大眼睛,周勝男家?周勝男的爸爸不就是周大柱嗎?前幾天爸媽吵架,那個拱火的人。聽說他還酷愛賭錢。
爸爸該不會跟他學壞了吧?
蘇以沫急得團團轉,也顧不上跟鄧舒月道謝,急急忙忙往樓上跑,她一口氣爬到五樓,整個人都快累虛脫了。她扶著牆喘氣,眼睛卻瞄著邊戶那家。周家離樓梯口有三十戶,就是這麽遠,她都能聽到裏頭叫色子時激動狂叫。這是隻有賭徒才會發出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