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王栩的電話,又在外頭躲了一會兒清靜,許昀君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,便準備重新進屋去。
還是那句話,自己的派對,自己躲在外頭,怎麽瞧都不太像話。
但在轉身的前一刻,他在不遠處的一抹銀輝之下,看見一個緩步走來的高大人影。
劍眉、星目、英俊、瀟灑,不是他那個被人騙了的前夫又是誰?
可是裴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
如果他沒記錯,今晚的賓客名單上,似乎並沒有他的名字。
許昀君有點兒驚訝,沒有著急開口說話。
裴焱看見他,也是十分驚訝的樣子,他仿佛也沒料到能在這兒看見許昀君,怔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但許昀君的驚訝隻是驚訝,他的驚訝卻伴隨著十二萬分的驚喜,微微停頓的腳步重新邁開,速度卻比之前快了不少,十多米的距離很快被壓縮,他在距離許昀君約一米的地方停下。
“怎麽沒在屋子裏待著?”他問他:“不怕冷嗎?”
剛剛問完,他自己就笑了。
跟許昀君在一起那麽久,他怎麽可能不了解Omega的性格?
比起群居,他更愛獨處,比起跟人交際並從中獲益,他更加寧願一個躲起來吹風看月亮。
也是因為這樣,裴焱才覺得許昀君不適合混娛樂圈,不適合跟那些紅男綠女們攪和在一起。
那些燈紅酒綠的場合,那些聲色犬馬的歡樂場,交際、應酬、推拉……那些分明厭惡,卻要裝出喜歡的嘴臉,那些分明厭煩,卻要裝得謙遜的姿態,那些上一秒還推杯換盞、稱兄道弟,轉頭就罵對方是孫子的行徑,那些虛偽做作之人,那些無聊無趣汙濁至極的場麵……諸般種種,隻適合他這樣的俗濁之人,不適合許昀君。
許昀君這樣的人,就該穿得幹淨體麵,待在明亮潔淨的房子裏,看書、養花、逗狗……頤養心性,再在合適的時間露出笑容,寬慰他這樣的、被銅臭味浸染的、俗濁之人的心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