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放肆一笑。
“還能有誰?自然是功勳在身的定遠侯了,紓意嫁過去便是當家的侯爵夫人,沒有公婆需要侍奉,弟妹也都在外祖家養著,說句不好聽的,就連侯爺也是不用伺候的。獨自把持家業,這樣好的婚事,白玉京內的貴女怕是眼都紅了。”
“你!張素華!那日在老夫人麵前賭咒發誓,我當你真的知錯了,你怎麽就不能放過絮絮!”徐氏指尖顫抖,被吳媽媽連連安慰。
小硯清年紀雖小,當前形勢也是看得清的,他大喊:“你不是我伯母!你是壞人!欺負我母親和姐姐!我不讓你待在這!你出去!”
說著便要去撞張氏,被奶媽連忙拉住護在懷中。
“定遠候府家大業大,賞賜更是數不勝數,到時成了侯爵夫人,可不要忘了我這個伯母才是。”張氏並不理睬她們,一個病秧子一個小不點兒,隻甩著帕子,仿佛已經看見金山銀山進了自己口袋。
她倒小瞧了這個伯母,原不止是整個伯府的家產,連定遠候府的也敢算計。
紓意輕笑:“伯母真是好算計,可我已有婚約在身,伯母不怕擔上一個欺瞞太後的罪名嗎?”
“婚約?意兒是說這個嗎?”張氏從前襟內摸出一張信箋徐徐展開,“暮州徐氏長房次子徐澄,業已及冠,才名有得……”
“你把綴玉三人怎麽了?”紓意麵沉如水,直直向前走了兩步,教張氏有些害怕。
她撐著開口道:“現在知道怕了?帶上來!”
身後婆子們拖拽著綴玉和秋、雲兩位娘子,揚手將她們扔上前。
小硯清年紀小,西府也從未有見血的事,他抿著唇,往徐氏身邊擠了擠。
“綴玉!”紓意心疼極了,雖知是演戲,可綴玉如此狼狽模樣,教人看了揪心。
她探手撫過綴玉額頭,隻沉聲道:“她發熱了,去給我請郎中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