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柏一直目送到冷妗妗的背影離開,才收回視線,垂著頭。
眼睛裏有驚喜,期待,還夾帶著一抹羞澀。
他本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。
像現在這樣就挺好。
人非石頭,孰能無情。
隻是每個人的生長環境,接觸的人跟事物不同,才會有慢熱跟熱情的人區分。
他是能理解的,也相信妻主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。
隻要他們沒有惡意,一直溫暖著她,她終有一日會融化的。
哪怕不融化也沒事。
村裏過得比他們好的寥寥無幾,甚至別說村裏,哪怕是鎮上或者富家大院又有多少正君跟夫郎,能像妻主那樣對待他們呢。
旱的旱死,澇的澇死。
得寵的一飛升天,不得寵的連個小廝說不定都要踩上一腳。
正君倒還好,起碼是正房,哪怕不得寵,下麵的人也不敢過分。
夫郎侍妾可就沒有那麽好了。
沒有銀子招呼,哪怕是一日兩餐,吃的還不定有下人吃的好。
連妻主都不在意你,不管你。
那你還指著正君為你做主,豈不是笑話?
他們妻主很好,對他們真真兒算是不錯的了。
哪次出去心裏不是惦記著他們,給他們置辦東西。
或者是買些吃食回來一塊兒吃頓好的呢。
雖然都是一些小事,但生活不就是各種小事摻雜著細節嗎?
所以妻主能從主動的摸他的頭,到剛剛捏他的臉,這算不算是進了一小步呢?
下次他希望妻主能摟著他一塊睡,有妻主的懷抱,讓他覺著比幾個火爐都要管用。
……
冷妗妗剛進到縣令府的正堂,龔雲本來坐在位置上喝著茶呢,看到她眼睛就亮了,朝她招手:“這有空位,來這兒坐。”之前聊的還不錯,自然看到熟悉的麵孔就熱情了起來。
而且她跟別村的裏正,都不怎麽投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