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懋其實還想爭取一下,看能不能要到一套解剖刀,畢竟機會大好,放過多可惜不是?
他看得出來,太子心情可能談不上特別好,但一定不太壞,聽他說話的時候,還怔了下呢。太子平時表情偏冰山那一掛,波瀾不興,喜怒不現,但安靜是安靜,愣住是愣住,他不至於分不出來。
想了想,還是沒說。
他相信太子能力,奉和宮禁錮不住太子,皇宮許也是,在外麵找合適的打鐵鋪子打造工具……可能需要運作一下,但應該沒那麽難,可針對案子他已經提了很多要求,一下子要太多似乎不太好。
顯得有些得寸進尺。
雖然已經得寸進尺了。
蘇懋與太子來往並不算多,幾次都是危機下相遇,且無他人,氣氛總會有些微妙私密,他感覺太子身上有些矛盾感,比如從未主動問過案情,仿佛一切與他不相幹,並不想幹涉的樣子,奉和宮也隨便別人挑釁,他不怒也不氣,不理不睬,心如止水,可他們鬧出事,他又會來。
他從未直言說過要管,也沒問,但他身份在那裏,突然出現,時機又那麽巧,別人總不能大眼瞪小眼,什麽都不聊,順勢聊案子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……
太子到底是想管,還是不想管呢?
蘇懋自己頭上麻煩還一堆呢,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,但他現在非常肯定,首要一條,不能跟太子交惡。
不聊情緒,不聊彼此,隻聊案情,蘇懋隻是順勢請太子幫忙查找線索,比如懸吊在奉和宮門口小太監生前的最後一頓飯到底吃了什麽,比如李柏那盆水仙花的來曆過往,比如孫守勤房間裏的佛香,門上的黃鱔血,比如前夜都知監被欺負過的小太監,徐昆雄和吳永旺的異狀……很多卷宗裏沒有查到,但對於案件很重要的細節,都要一一補全。
“我送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