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?”太後神色狐疑,目光在長公主和季湛臉上逡巡來去。
“昭寧,你可想好了,即便是宗親王室,重傷有爵之人,亦是其罪難恕。”
見她不言語,又道:“你素來弱質纖纖,又不曾習過武,何來這麽大的力氣?若是有什麽難言之處,哀家也不願冤了你。”
一麵說,太後覷著季湛,到底他給長公主落了什麽迷魂藥?竟叫她甘願出首頂罪。
“娘娘真是明察秋毫。不過,的確是昭寧做的,二公主和季督尉,都可作證。”
陸霓眼中流露嘲諷,是因太後的惺惺作態,也為冷眼看她跳火坑、始終一言不發的季督尉。
太後不知她葫蘆裏賣得什麽藥,反倒不敢輕易處置,思忖片刻,做痛心疾首狀。
“昌國公乃朝廷重臣,為國為民殫精竭慮,眼下世子襲爵在即,卻因你落下殘疾,昭寧,哀家也想從輕發落,但這樣一來,失了公允,百官必定心有怨言,你說呢?”
陸霓麵色從容,“娘娘輔政監國,正當秉公處置,不可為一己之私包庇縱容。”
太後端坐上首,纖長護甲輕敲扶手,眼珠微動,忽而喟歎道:
“世子未娶正妻,這就落下殘疾,將來再難有個可意的人悉心照料他,叫哀家如何向昌國公交待?既是昭寧你害他如此,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,還該由你來將功贖罪。”
陸霓心頭一涼,怎麽扯上這一出?下意識回頭去看季以舟。
對方也恰好轉過頭來,目光自麵具下射出,好似兩把刀子,冷浸浸刮在臉上,令她沒來由一陣寒毛倒豎。
太後含笑看向季湛,“季督尉,總歸長公主是要下嫁到你季家,你和世子兄弟手足,許給誰,哀家都是滿意的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“不可。”
季以舟搖頭,拒絕得直接了當,“太後監國輔政,自當金口玉言,不可朝令夕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