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殿下賞。”
雲翳笑嘻嘻一把接住, 也不給她擦頭發了,剝了橘皮分給她一半,這才道:
“這次解二郎回京, 是為查青翼軍餉虧空案, 當年飛棠關的舊事,怕是要被翻出來了,太尉此舉, 無疑是衝著季督尉去的。”
陸霓接過橘子拿在手上, 眼顯狐疑。
這兩年她和父皇關係僵化,有些事被蒙在鼓裏,倒是雲翳,因著他師父的原因, 知曉一些內情。
然而每每當她問起, 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,沒個正經答複。
她大概能猜到事關重大, 此時遲疑半晌, 沉吟道:“這麽說, 他能拿著解家的玄天騎,將京畿兵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裏, 背後當真另有其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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昌國公府, 密事堂。
把持季家財富及權柄的, 除了家主,還有三位族老。
自季威中風臥床後,這三人便出現分歧,各持己見再難拿出個統一的說法。
此時, 二叔公言辭激動:“我早就說了, 五郎靠不住, 這麽些年誰知道養在哪個犄角旮旯,國公府怎能由這樣的人當家?”
“世子爺倒是根正苗紅,得公爺悉心栽培多年,不過他那點子能耐,都用在女人肚皮上了,這個家要讓他來當,不出三年就得完。”
說話的人年逾五旬,按輩分昌國公季威也得喚一聲七叔。
“府裏的商號,你們二房份額最大,二哥,大哥在的時候照顧你最多,現在怎好質疑他選出來的人,難不成,你想自己當這個家?”
二叔公立刻吹胡瞪眼,“老七,你把話說清楚,什麽叫大哥在的時候,他現在人還沒死呢!世子襲著爵位,理應由他繼承家主,今天我的話就擱在這兒了,不論是澹兒還是大哥,我擁戴的是大房,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。”
七叔公嘿然一笑,“什麽規矩不規矩的,前頭先帝也是這麽說,到頭來怎麽樣?我說二哥,你不會也跟太後娘娘想的一樣,扶持個黃口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