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公主府前廳, 白芷焦急又問一遍:“殿下怎麽還沒回來?”
已快二更天,晨間出門,這都一整日了。
她瞪著雲翳:“都是你, 跟著殿下一道出去, 把人給弄丟了,你還回來幹嘛?”
雲翳嘁一聲,“小丫頭屁都不懂盡瞎操心, 她跟季大人一塊兒走的, 能出什麽事?”
說完嘿嘿一笑,“要出也是好事兒。”
白芷騰地站起,茯苓趕緊拉住她,兩相勸合, 怕他倆又吵上。
其實長公主和季大人這樁婚事, 他們這三個人裏,隻有雲總管自持己見, 茯苓心裏麵也跟白芷一樣, 覺得殿下太過委屈。
眼下焦急等待的還不止他們三人, 淩靖初坐在椅中尚算神情淡定,反倒是她邊上的二公主陸霏, 擰著眉一個勁兒搓帕子, 口中碎碎念, 比白芷還心焦。
“回來了,回來了……”鵑娘從前麵快步趕來,邊走邊喊。
眾人湧到門口,就見季以舟闊步而來, 長公主被他抱在懷裏, 身上裹著件玄墨鶴羽大氅, 頭靠在他肩頭……沉沉昏睡。
“怎麽回事?”
這下連雲翳也不淡定了,跑上前手往氅裏探,要抓長公主的腕子出來把脈。
季以舟虛抬一腳,作勢要踹。
雲翳趕忙向後躲開,伸長脖子往他懷裏看了一眼,就見長公主臉色青白、眼眶紅腫。
不會是……雲翳心下大駭,這是怎麽欺負她了?
淩靖初在旁皺緊眉頭,這些人裏就她習武,一眼便瞧出端倪,脫口道:
“你又睡她了。”
“你、你說什麽!”
一旁陸霏驚得尖叫,長姐和未來姐夫……這也太刺激了吧!
剩下幾人盡皆大驚失色,鵑娘翻了翻眼皮,險些暈過去。
“不是……你又點她睡穴幹嘛?”淩靖初一時嘴瓢,悔得臉漲通紅。
季以舟麵色青一陣紅一陣,顯然是因漓容郡主慧眼如炬、一語道破真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