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他就在附近。
她認為自己在師父心裏還是很重要的, 他絕不舍得看著她死。
她以死來威脅他。
這麽多年,既念,也怨。
人卻並沒有如期出現。寧溪睜大眼睛,一手凝了妖力, 往自己心口打去。
卻隻有“啪”地一個力道過來, 彈開她的手, 阻止了她的行為。那人依舊沒有出現。
“你為何不出來?!為何不敢見我?”
謝遙遙在對麵倚窗看戲。
挺好的,自戕了吧。他心裏想,看來她師父是她的死穴。
半晌,她蹲下,捂住臉, 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。
天慢慢黑了。
竹林後走出一個戴著黑紗鬥笠的男子, 這次是他孤身一人。月色下,修長的玉指輕輕撩開擋在臉前的黑紗, 露出一張涼薄又俊美的麵容。
女子的哭聲持續不斷,伴著朦朧的月色、歸林的飛鳥。
他仰頭朝那個方向又看了一眼。
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讓人煩躁討厭。
聽月湖底,戰鬥剛剛告一段落。這一段之後,四周景象又變了個樣,幾人被困在一方湖底洞穴裏。
“這萬年妖靈的力量, 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對付我們?”夢尋累得直接把手裏的劍扔在地上了,“咄咄怪事。”
葉思卿正抬手幫陸眠擦掉臉上的血跡——剛才打鬥時濺到的。“正主不在這裏,剛才與我們纏鬥的是其力量的分/身。他, 在京城。”
“妖靈在京城?”
“阿眠別動。”他又繞到她身後,給她理頭發, 輕柔地一梳一梳就順了。
“長風完了。”墨玉累得坐下, 一手至著腦袋, 眼神茫然地說了一句。
“姐姐別喪氣呀。”夢尋在她旁邊坐下, “這不是還有你嗎?可以重振門派。”
“是麽?我是他的女兒。你覺得我這樣的身份,合適嗎?”
“有什麽不合適?”
“那隻是你這樣想,別人不會這樣想。”她看了眼葉思卿,“他倒是可以,但他不會願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