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是混亂的。
白晨預料的混亂已經悄然而至。
嚴穆鎖好了門, 回到了臥室。他給孟喬吹幹了頭發，又捏了捏她有些僵硬的肩膀。孟喬在他的懷裏蹭了蹭，聲音低沉：“這就像是, 一場，遊戲。”
“別想這些，快點睡覺。”嚴穆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放了一杯熱水，然後掀開被子坐到被窩裏。
孟喬側頭看著他白色的浴袍和濕漉漉的頭發, 他的喉嚨上下滾動，發梢上的水順著下頜一點點滴落到鎖骨上, 滑入敞開的浴袍內。
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在午夜的光影下顯得深沉又性感。
嚴穆轉頭看著她，低笑：“為什麽這樣看著我？”
孟喬深呼吸，沒有說話。
眼神裏流露出來四個字：不想睡覺。
天色很好, 人生很短, 我，不想睡覺。
下一秒，嚴穆側身壓來, 他伸手托住孟喬的頭, 接吻。
被占有的壓迫感在孟喬的全身蔓延，在安全感的包裹下, 孟喬感覺自己如釋重負。兩人的心髒同拍的跳動。
“你想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
充滿占有欲的親吻把空氣燃燒得滾燙，細細的汗水從男人的額頭上滲出來，順著鎖骨滑落。
孟喬的靈魂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葉孤舟, 隨著海浪沉浮。她的腦海中閃現過了很多事情，尤其是在墓地她用小刀刺破了嚴穆的胸膛的時候, 很多事情從當時就已經注定了。而此時, 身體中橫流的血液和當時一樣滾燙。
她感覺自己認識了嚴穆很久, 久到出生入死的時刻用一隻手都數不過來。但事實上, 卻連短短一季都沒有。
“專心點。”
燈光是暗的，呼吸是紊亂的。
昏暗的燈光下，她的眼眸泛著迷離的水光，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淡色薔薇。熾熱的呼吸燃燒火苗，交錯的氣息被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的淅淅瀝瀝的小雨所覆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