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冷,車廂兩邊窗戶都關嚴實,人雖然不多,也不擠,但車廂內的氣味還是很不好聞,有股臭腳丫子味。
坐車時間一長,腳會麻,會腫,所以有些人脫掉鞋,讓腳丫透透氣。
張彧屏住氣,他和親娘胡瀾對坐,坐在外邊座位,裏麵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。
張彧開口:“娘,窗戶開點縫,透透氣”。
他旁邊男人說:“哎,小夥子,一會車開,冷風灌進來”。
張彧說:“車開再關”。
林三丫有點懵,她也覺得車裏氣味很難聞,但不知道怎麽開窗,胡瀾見狀,告訴她怎麽開。
林三丫在胡瀾指點下,窗戶開一條小縫,冷風吹進來,氣味馬上變淡些,沒有那麽難聞。
旁邊和過道對麵也有人開一條縫,空氣一對流,車廂裏難聞氣味變淡一些。
旁邊男人和張彧搭話:“小夥子,你這是去哪?”。
別人問話,張彧不好一聲不吭,回答:“去京城走親戚,大叔你呢?”。
大叔說:“我也是到京城,剛放假,回家看看媳婦孩子”。
張彧說:“過年還要上班,了不起!”,家是京城,看對方身上穿著,應該是個調下三線工廠工作的工人。
大叔笑笑說:“輪班沒有輪到年前放假,沒辦法”。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時間到,火車開動,火車一開,冷風猛灌進來,窗戶都關起,車廂裏又悶起來,氣味難聞也隻能忍著。
火車開出半小時,可以上側所,又過半小小時,車廂內關燈,兩節車廂之間有個小燈開著,散發出柔和的暈黃光。
部份人裹著衣服安靜靠椅背上,也有說話聲,聲音還不小,張彧壓低聲音和親娘胡瀾說:“娘,瀾瀾,你們倆依著睡,暖和一些”。
林三丫輕聲應:“嗯,不過我不冷”,她穿夠衣服,很暖和。
胡瀾說:“我也不冷”。
黑暗中有人插話說:“現在不冷,淩晨時很冷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