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說誰比朝臣還要在意這個事情,不是景康帝也不是事件中心的兩位皇子,而是佟高卓。
他原想著給這兩位皇子添點麻煩,但這兩位皇子如果不想爭,擅自行動隻會打草驚蛇。按照景康帝的態度,事後無論有沒有證據,他都會默認是四皇子的手筆。
不過佟高卓不想動手,不代表別人也不想。
想得從龍之功的人如過江之鯽,就算是夏家和舒家內部也各有異心。
沒幾天,五六皇子各自遭遇意外,兩人雖是受了輕傷,但也足夠讓景康帝大動肝火。
一個個頭顱咕嚕嚕從高堂大殿滾下,群臣嚇破了膽,伸了手的人整日提心吊膽,生怕下一個掉腦袋的是自己。
這事與佟高卓和邊子晉無關,景康帝也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。但佟高卓顧慮重重,生怕景康帝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,於是他做了個決定——為了保子晉,一定要激起景康帝的憐憫之心!
邊子晉收到消息久久不能言語,最終默許了佟高卓的行動。
縱州。
麗妃鬱鬱寡歡的靠在窗邊。
她左手捧著一把粟米,右手捏著這把粟米均勻的撒在窗框上。麻雀嘰嘰喳喳自遠處飛來,膽子大的靠近她站到窗框上來吃,膽子小的則歪頭外腦的看她,似乎在問她什麽時候離開。
自被趕到這裏,喂鳥成了麗妃唯一的樂趣。
“娘娘,該喝藥了。”婢女端來一碗溫熱的湯藥,藥碗邊擺放著幾粒蜜餞。
“放那吧。”麗妃淡淡道。
她是心病,喝再多的藥也沒用。
婢女如往常一樣放下,隻是臨走時多看了一眼,麗妃並未察覺。
藥湯越來越涼,麗妃歎了口氣,端起藥碗。
這時,婢女去而複返。
“有事?”麗妃隨手將藥碗放在窗邊。
婢女瞄了眼滿滿當當的藥碗,低頭:“想看看娘娘的藥需不需要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