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處顯心符裏, 即便過了幾日,也不過流光一速間,算上去, 也隻草草一盞茶的時間。
接著又看了幾天, 幾人看到的無非是妖尊所化的侍女, 要麽整日替蒼慈掌筆研磨,要麽躬身灑掃庭除, 要麽沉默地替其漿洗衣衫。
她行事態度, 諸般情態無不溫順謙忍,從不衝撞人。又幾乎很少跟人搭話, 沒有差事的時候, 她總是垂著柔順的脖頸靜靜立在殿內一隅。
直到那道銳利的眼風掃了過來, 她又會微微抬起頭,不卑不亢,眼神長作沉默堅定,隻認真聽蒼慈居高臨下神色冰冷地吩咐新的差事。
雖然本人沒有什麽存在感, 又領了蒼慈侍女這一份刺人眼頭的豔羨差事, 但大家不說對她有沒有心存好感,平日議事閑聊之時,似乎也從不曾排擠她。
而她, 也真就一副勤勤懇懇本本分分來做侍女的樣子。不說永不知疲憊, 但至少看上去……
怎麽說呢?
樂此不疲。
阿玄瞪著眼睛許久,明顯早看得懵了, 忍不住發起了牢騷, “這妖尊她這樣算是在追求蒼慈太子?你看出來了嗎?天界隨便一坨泥巴, 踩著也比不過她的老實吧。我怎麽看不出來她哪兒在勾/引?!嗐, 看得可真讓人著急。”
碧嵐小聲囁嚅道:“這樣看起來, 她選擇潛伏在天界當蒼慈殿下的侍女,可能也不一定是為了追求什麽人之類的吧。”
追求蒼慈殿下……
完整的話,碧嵐始終覺得燙口,因而說不出。
阿玄沒搭理碧嵐的話,兀自圍著又冷又正經的兩人,一邊轉著圈,一邊焦頭爛額道:“可惜了,她這會兒也聽不見我說的話。要我說,夫妻間就算有相敬如賓的,也沒端莊客套成他倆這份地步的吧?近身侍女,近水樓台,多好的機會。可你們看,她行事偏偏如此內斂委婉,真要蒼慈曉得她心思時,怕不是他跟別人的仙子仙孫都要有一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