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嵐站在分岔路口, 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終於,她還是無可奈何地選擇走了南邊。
實在是,之前無論東邊西邊, 還是北邊, 一旦她半隻腳踏出去, 總會有一隻腦袋磕破了點兒皮的兔子,或者腹部受了點輕傷昏迷過去的麻雀——
諸如此類症狀並不複雜、傷情也微乎其微的小活物從天而降, 直挺挺地躺在路中間。
……明擺著等著她去搭救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小活物本身就有靈力的原因, 常常,還沒等她包紮好傷口, 它們幾乎就手到病除止了血結了痂, 一副已經將要痊愈了的樣子……
抱著她的雙腿或者貼著她的臉頰, 昂首挺胸底氣很足地誇她善良聰慧,誇她救了自己性命恩情有如再造。
那個模樣看起來,簡直比她還要有生機。
開始,碧嵐還隻當是巧合, 但巧合一多, 令她心中不免生了疑竇。
半個時辰前,碧嵐把一隻剛救好,腦袋毛茸茸的小鳥小心翼翼托在手心。當她的耳朵邊飄來嘰嘰喳喳似曾相識的誇張溢美時, 她終於忍不下去了……
碧嵐把臉湊了過去, 輕輕抹開沾在它嘴角,還未及嚼碎的一點兒白芝麻樣的靈果粒兒。
碧嵐眨了眨眼睛, 盯著手上可疑的靈果粒兒若有所思, 她試圖從小鳥那兒打聽點什麽。
碧嵐毫不拖延地開口道:“你剛剛嚐的靈果, 莫不是一位看起來容貌平平的白衣少年給你的?”
“什麽容貌平平?明明是一位容貌清俊無雙的白衣少年, 我還從沒見過這世上有這麽好看的人。姑娘眼睛比我大多了, 綠瞳又生得這麽好看,怎麽看人就這麽瞎呢?”
小鳥被岔了話,沒回過神來。又很不服氣,鼓著腮幫子本能替人抱屈反駁。
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後,小鳥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話,它明顯心虛起來,爪子緊繃地一抽,身上的毛瞬間炸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