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枝行至石桌前,悄悄瞥了一眼如今桌上棋盤的局勢,本欲推辭一番,見三殿下的棋風甚是和她心意。
一時間,竟有了幾分挑戰之意。
“奴婢獻醜了。”
裴淵本就無事可做,自己對弈來消磨時光,誰料麵前的明枝竟是一等一的高手。
自小在宮中養大的宮女,棋藝怎會如此好?
對她的疑心便又深了幾分。
但裴淵難能遇到了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,又存了幾分試探之心,此次棋局他難得認真。
此時兩人難分伯仲,明枝忽然想起什麽,偷偷從棋盤上偷走一枚棋子,就連下一步棋也是下到匪夷所思的地方。
這棋盤上的局勢瞬間明了,白棋勝。
她抿著嘴唇,偷偷看著裴淵的俊俏麵龐,應道:“殿下,奴婢輸了。”
明枝如同小老鼠一般的行為,早就被裴淵看在了眼裏,輕笑一聲道:“你為何不從頭讓我?”
自是因為她忽然想起舒太妃的囑咐。
她本就看不起讓棋的行徑,奈何日後還要在裴淵的身邊討生活,自是要讓他開心。
明枝自是聽懂了裴淵話語中揶揄之意,仍然嘴硬道:“本就是奴婢棋藝不精,不敵殿下。”
裴淵輕抿著手邊的酒盞,看著麵前的明枝擺著一副“你說什麽,我聽不懂啊”的樣子。
他便存了幾分逗弄之心,淡淡地說道:“侍妾若是侍奉不周,你可知她的下場?”
明枝自是省得。
為了不讓拋棄的侍妾透露主子的消息,要麽被灌了啞藥扔到最下等的窯子中,要麽便是杖殺後扔到亂葬崗。
明枝聽到此話心頭一緊,提起裙擺珍重地跪在裴淵的身側,說道:“殿下便是明枝一輩子的夫君,明枝自會好好侍奉殿下,若是,嗯,那下次不讓了。”
細作也敢說一輩子嗎?
裴淵看著明枝的杏眼中滿是認真,他卻不信所謂的承諾,又想起明枝身上的謎團,裝作溫和地說道:“你出去吧,羅織嬤嬤會安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