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枝牽著安安剛踏出家門便看到了這番景象, 這麽多年都未曾有人居住,不用細想便知是裴淵的手筆。
她連一絲餘光都未曾看向那處,徑直地牽著安安往私塾的方向前行。
安安卻是從未見過華麗漂亮的家具, 眼睛卻是圓溜溜地在看著那處。
忽然一個木製鳩車出現在了她的麵前,約莫隻有她的兩個手掌大, 還有精致的絡子掛在鳩鳥的周圍, 銀製的小鈴鐺在小車被拖動的時候,發出的聲音分外悅耳。
安安的眼神卻是怎麽也挪不動, 麵前的人也不是她那壞人爹爹, 此人笑起來嘴角處的梨渦卻是分外的可愛,約莫是個好人。
明枝看著文舒手中的小玩意依然把安安迷住了, 眉眼微低, 淡淡地說道:“文舒,你去告訴他, 我是不會和他回去的。”
正抱著鳩車的安安聽到此話後,便知曉了此人也與壞爹爹是一夥的人, 瞬間便把懷中的玩具扔了回去。
捧著玩具的文舒卻是分外的尷尬, 他依舊露著八顆牙齒, 秉著禮儀, 說道:“主子,這個和殿下沒有關係,這是我自己買來送給小主子的。”
明枝聽到此話後,嘴角淺笑道:“大可不必了, 她不是裴淵的孩子。”
文舒本以為這水到渠成的事情,怎麽突然就來了一個急轉彎。
昨夜裴淵專門在鏡前, 挑選了許久的衣衫和發冠, 盡管麵容中依舊冷淡, 但他卻感受到了裴淵心底的欣喜。
誰料他半夜十分才將將回來,酒量甚好的殿下竟然醉了。
他麵容上滿是緋紅,喉結上下滾動,眼底悲傷卻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深不見底。
文舒趕忙攙扶這他,誰料他甩袖便把他推到了地上,搖搖晃晃行在客房內。
還未行幾步,他的身子忽然佝僂,緊攥著胸膛處的手指泛白,甚至連醉酒導致緋紅的雙頰也變得如同蠟般慘白。
文舒慌張的從攜帶的木匣中尋丹藥,在從瓷瓶中倒出時,顫抖的手指還跌落了幾顆藥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