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陽光正好, 但繞過屏風便能問道濃鬱的湯藥味,一個小家夥彎著腰,背著侍女和侍人, 悄悄潛入了這間屋子。
但門外的侍衛卻是把她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。
安安試探地伸出脖子看向帷帳內躺在床榻上的人,見他還未醒來, 便放心了走了進去。
她脫下自己小小的繡花鞋, 爬到床榻上,仔細地看著麵前男人的樣子。
他緊閉的眼睛和濃厚的眉毛甚是鋒利, 薄唇卻是因著在病中而是一片灰白。
安安又想起裴淵抱著她的手指甚至寬大, 她又把目光轉向了他的手指。
似是在碰什麽珍寶一般,她輕柔地觸碰著裴淵的手背, 想起在重獄中她曾在他手上寫的話。
她仍然記得裴淵緊緊摟著她的臂膀在微微顫抖, 但是分外的寬厚和安心。
他說:“爹爹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他還用嘴吸取了她傷口的毒液。
他抱著她策馬疾馳。
想到此處,安安把自己蜷縮成一團, 躺在裴淵的臂膀和身體之間,手指卻是在他的手背上寫著她不敢在他清醒時寫出的稱謂。
裴淵強撐著眼皮的困頓和乏力, 緩緩地睜開眼睛, 因著透過帷帳而愈發柔和的日光, 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觀察著麵前的小小姑娘。
她的頭頂上細小的容貌似是在陽光的照耀下, 發著光一般。
帶著寶寶奶香味的小小身軀在他的臂膀內,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油然而生。
若是明枝能原諒他,一家三人聚集於床榻之上,就算是看了千百次的帷帳, 那時想必也別有一番光彩。
忽然他止不住的咳喘驚嚇到了窩在他臂膀內的小小姑娘。
安安猛然回頭,看著他疲憊的眉眼帶著些許笑意看著她, 她的心髒猛然被觸動, 但又想起什麽, 慌張地便要跳下床榻離去。
她還未行動,裴淵
安安卻是被裴淵看呆了,她抿著嘴便要離去,卻被裴淵寬厚而又寬廣的臂膀一把摟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