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色的晚霞照在狹小的驛站之中, 因著路途遙遠,入夜之後隻得停在此處暫時修整一番。
裴淵也被放置在驛站的寢室之中,明枝坐了一日的馬車已然渾身酸軟, 看著無精打采的窩在她懷中的安安,輕聲說道:“可是要帶你去洗漱入睡?”
小姑娘輕輕地搖了搖頭。
忽然安安似是來了精神一般, 猛然從她的懷中坐起, 一溜煙似的跑到了遠處。
那裏正是裴淵的寢室,而文舒捧著一盤藥劑和繃帶正欲進去。
“小主子, 你不可以進, 奴才是去給殿下換藥,傷口不是您能看到的。”
安安從小布兜中取出一塊小木板, 快速地寫道:“你定能讓他醒來, 我上次看到了,你不能騙我!”
此事太過於隱秘, 裴淵也吩咐過不可讓外人知曉,文舒隻得哄騙道:“主子的病隻有神醫來了才會救治, 奴才怎會?”
安安也未寫新的話, 仍然舉著小木板給文舒看, 不依不饒地要隨他一同進去, 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袖,扯著他便要往裏走。
忽然一個明黃色的卷軸掉落在了安安的腳下。
恰好明枝走來拾起遞給文舒,卻見他的臉色卻是分外難看。
文舒趕忙放下托盤,把卷軸和文書塞入懷中, 仰著他的娃娃臉,笑著解釋道:“明日要路過懷王的封地, 這是要給他的折子。”
原本明枝對文舒所做之事毫不關心, 但他這般快速的解釋卻是使得她的心中染了一絲疑惑。
“既然你去換藥, 為何要拿上這般重要的東西。”
明枝的一番話使得一臉平靜的文舒,在一瞬間便胯了下來,他的心底根本不願做會損壞裴淵壽命的事情,但他的吩咐又不得不從。
文舒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兒後,沉聲說道:“還請您先進來,但是小主子不可以。”
聽到此話後,安安臉頰氣鼓鼓的,小手用小木板敲打著地板抗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