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鶴書院。
夜色靜謐, 燭光明亮。
知微注意到清詞拆開信箋後,便沉默了一晚上。
世子究竟在信裏寫了什麽?以世子的風格,若不是表訴衷情,寫什麽能寫這麽厚厚的一遝呢?
待臨睡時, 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。
清詞瞥了她一眼, 默不作聲地將信箋遞給她。
知微小心翼翼地取出裏頭有厚有薄的紙張, 隻看第一份,她便瞪大了眼睛,再看第二份, 第三份,她不禁驚呼出聲:“姑娘, 世子是將南方的產業......”
“許是吧。”
知微又驚訝道:“原來濯素園早就被世子買下來了。”
不但有濯素園,也有她昨日呆的那所宅子, 還有一些田產地契,蕭珩都過戶到了她名下,看上麵落的日子, 很多都是和離之前就辦好的,也有一些是她們到了杭州府才置辦的。如今想來,趙劍時不時會離開幾日,便是為了去處理這些事罷。
蕭珩,很早就打算著將她送至江南, 也許蔣大人一家的盡心照拂,也是因為他的托付。她能在江南過得這般隨心愜意, 幾乎就沒遇到什麽坎坷,都是因他已在她身後, 將諸般事宜都打點妥當。
清詞一時不知心中是何種滋味。
然而她仍不後悔自己的決定, 走出宅門, 見識過與從前不同的風景,喚醒那個少女時期的自己,她不願再僅僅以蕭珩妻子的身份,在國公府,在他的身後度過這一生,她想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。
目光落在這一摞田產地契上,她想了想道:“這些貴重之物,若以信件寄回京中未免有失。待問問蔣夫人,年下若是往京中送禮,便請她尋妥當的人,幫忙帶給顧公子吧。”
顧子琛是蕭珩的至交好友,屆時她去信解釋清楚,顧子琛自然知道該怎麽做。
說起顧子琛,清詞心情略略輕快:“聽說晉康的寶寶出生了,是個兒子,她還很遺憾呢,她原本期待是個女孩兒來著,阿珍也是個兒子,這真是巧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