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舟是一直搜尋到這日晚上才將兩人救了出來。
他心裏七上八下, 果不其然,蕭珩的傷極重,但人救出來的時候,唇邊竟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。
太醫早就候在了現場, 蕭珩和孟清詞一出現便迎了上去, 孟清詞隻頸間傷口滲出了血, 需要重新包紮,其餘並無大礙,太醫看過蕭珩的傷卻嘖嘖稱奇, 歎道:“世子受了這般重的傷,竟還如此清醒, 精神充沛,可見天佑大周!”
蕭珩握著清詞的手, 微微一笑。
眾目睽睽之下,清詞赧然,想要抽出手來, 蕭珩卻朝她眨了眨眼,嘴唇微動,清詞恐他有什麽事要說,便湊耳過去,卻聽他曖昧道了一句:“阿詞便是我的藥。”
清詞不意蕭珩這樣冷清的人, 如今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,說出這樣沒皮沒臉的話, 麵上瞬間泛起紅霞,瞪了他一眼, 再不理他, 抬腳先上了馬車。
在場除了幾個太醫之外, 倒的確都是武藝高超之人,耳力自然也好使得很,此時表情皆有些微妙,一時場中鴉雀無聲。
許舟不忍卒聞,隻恨不得蒙上自己的耳朵,又忽然想到夫人剛才的神情,與其說是惱怒不如說是羞澀更恰當些,看來世子這一番舍命相救,還是挽回了芳心,也怪不得世子自被救出至今,便笑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今日亦有宮變之時在場之人,那晚情形曆曆在目,彼時甚為敬佩世子臨危不亂,畢竟,不是每個人,在自己的深愛之人為人質時,還能那般從容自若,周密部署,原來私下兩人相處是這般情形,也無怪這位孟夫人為了保全世子不惜自盡以全名節,一時倒頗為羨慕人家的夫妻情深。
還是趙恂麾下那個黑衣蒙麵統領“咳”了一聲,打破了有些怪異的氛圍,他上前抱拳致禮:“既此間事了,世子無虞,在下也便放心了,這便去稟報王爺,也讓王爺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