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詞脾氣甚好,安安靜靜的。
他脫口而出:“她從未與我置氣。”
她甚少動怒,也從未急躁,總是從從容容地打理好該做的事,這裏頭包括家事,也包括他的事。她從不置疑他的決定,在他外出,亦極少問他的緣由。若是有閑暇,她似乎是極風雅的人,插花點茶,品詩作畫,她的生活裏,不需要有他,也能過得很好。
這個突如起來的認知讓蕭珩心裏更是一堵。
“怎麽可能?”顧子琛難以置信地瞅著他,半晌,才歎了口氣,同情地拍了拍蕭珩:“依我的經驗,她若是不表露於外,便是一件一件累積在心裏,一旦哪日爆發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“女子要哄,她高興了,你就安生了。”顧子琛語重心長,“比如,買件好看的首飾,從酒樓裏帶一道特色的菜,給她買愛吃的點心,帶她出去散心,讓她知道,你心裏有她。”
“且你又在外半年,更要打起精神,多多溫存,才能家宅和睦。”
蕭珩若有所思,又想到今日在繡莊裏,孟清詞一句一句問得甚是細致,對繡莊的運營很是上心。她何時對這些經濟之事有了興致?莫不是缺銀子用?但她又從未向他開口。
蕭珩轉了話題:“今晚主要是為子琛接風的,不談其他。你回來時,北戎可還安分?”
談到戰事,顧子琛也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:“自今春那一戰之後,北戎又有幾次小規模的進犯,都被老國公率軍打退了。我離開的時候,北境尚且算是安寧。”
“你無需擔憂,老國公雄風猶在,正是老當益壯之時。”
聽顧子琛如此說,蕭珩安心不少,父親家書寥寥幾字,報喜不報憂,不過到了夏日,草原水草豐美,北戎無心進犯,隻是隨著冬歲降臨,北境就要加強防備了,且冬日的糧草,亦是需要提前籌備的事情,今年他在京盯著,可不能再出現去歲那般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