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珩今晚似格外的偏執, 他俯身靠近,這一讓開,身後的燭光光晃在了清詞臉上,有些刺眼, 再加上蕭珩按在她下頷的手不自覺的用力, 她下意識地長睫輕顫, 抿緊了唇。
他的眸光審視地鎖住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變幻,嗓音不尋常的平靜,漫不經心地道:“夫人不想說, 想來是無甚緊要,這種品相國公府不知凡幾。”
“蕭珩不會委屈你, 夫人撿好的戴吧。”
邊說著,蕭珩另一隻手手拿起玉佩, 似乎要隨手擲出去。
清詞急切之下便要伸手去奪:“給我!”
妻子這一瞬間發自內心的焦急刺痛了他的眼,蕭珩忍不住笑了一聲,心中酸澀至極, 結發至今,他自問待她至誠至重,然他這個夫君在她心中仍比不得宋蘊之,此刻隻覺自己一腔心血錯付。修長的手扣住了她的手,一根一根撫摸她纖細的手指, 呼吸沁涼,灑在她的耳畔, 卻無關旖旎:“原來是夫人的心愛之物。”
似喟歎似嘲諷。
清詞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凍住,她緩緩站直身子, 不敢置信道:“你在試探我?”對於蕭珩的誤解, 她已經在認真地思考該如何解釋清楚, 然而枕邊人用這種迂回的方式試探她,卻讓她心底發寒,不能接受。
從文暉堂回來,本因王婷小產一事,她情緒已有些傷感低落,此刻因蕭珩的這份不信任,她鼻子一酸,拚命壓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,忍不住質問他:“蕭珩,在你心裏,我便是這樣的人?”
如今想來,中午蕭珩的一臉深情仿佛是個笑話,而她,竟然差點就信了!
蕭珩也知今夜自己罕見的心煩氣躁,此刻急需理智回籠,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望的情緒下,他歎了口氣,忽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,良久,他淡淡道:“阿詞,你若不想解釋,便這樣罷。”言罷,別過眼,硬起心腸不看妻子的眼淚,大步朝外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