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愈深, 涼意愈重。
一陣風吹過,清詞瑟縮了下,知宜進屋,取了一件外麵的薄衫, 給她披上。
清詞放下手, 想著這兩人與她之間的親近程度, 她和蕭珩在一起,怎樣的狼狽和難堪,她倆都知道, 她長長歎了口氣,雖然有些難以啟齒, 但有些誤會必須要解開:“那晚,世子最終, 並未對我做什麽。”
“可......”知微微弱反駁,臉有些紅,她可是自己守在外麵, 聽到屋子裏頭那些奇怪的聲響,原先,世子留宿在正房,有時候也是這樣的,可沒一次那般激烈。
“世子起初是有些醉意, 我也害怕......後來,因我哭了, 世子酒也便醒了。慌亂之間,不慎撞倒了屏風。就是這般。”清詞說得飛快, “之後就什麽都沒發生。”
雖然這是最終事實, 但過程當然不是這般輕描淡寫, 可再多的,她卻是說不出口了。
知微想起確是聽到有重物沉沉墜地的聲音,她臉色稍霽:“這樣啊。”
看她又要張口,清詞頭痛,她不知這個好奇寶寶又會問出什麽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,她素喜知微心地坦誠,可這一刻,倒寧願她像知宜,把所有問題都藏在心底。
於是,清詞迅速地做了總結:“總而言之,你是你,不要受我和世子影響,你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,用自己的耳朵去聽,用自己的心去感受,最終去決定,這個人值不值得,你與他共度一生。”
“趙大人對你的心意,我和知宜都看得出來,接不接受這份心意,取決於你。”
“但你至少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,去嚐試,免得將來想起來這個人,遺憾於此時的錯過。我和世子雖不圓滿,可我願見你們一生圓滿。”
知微感動地喚了聲“姑娘”,又聽清詞悠悠道:“況且,趙大人在杭州的時日也不多了。”
因她憶起前些日子,她去蔣府拜訪蔣家伯母,恰遇上蔣大人回府,聽蔣大人提了幾句北境如今的情形,似是不容樂觀。蔣大人說得含糊,她也沒有聽得十分明白。可若真是危急情形,趙劍定不會安於耽在杭州,那個時候,便是拚了違背蕭珩的命令,他也會北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