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蘭玉樹容顏清絕的少年一步踏入門檻, 麵具人突然手滑,差點打翻茶碗。
藝書:“……”
看來,是來了新的狗血劇情。
麵具人怔怔的望著他, 似乎是透過他看到了某位故人。
藝書緩步行至堂屋正中央, 抱拳頷首道:“單英雄, 幸會, 小生華書。”
“真像。”單行執恍然回神,“你叫華書?你認得我?”
認得個鬼,你還帶著青鬼麵具呢!
藝書搖頭:“不認得, 隻是聽有人喚你單老大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單行執沒有糾纏先前的問題,“坐吧。華書你,是想阻止我?誰要你來的?”
藝書又搖了搖頭,坐下後單刀直入道:“無人指使, 我也不是來阻止你的。”
單行執有些詫異,敲了敲桌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先賢雲,不戰而屈人之兵, 善之善也……用兵之道,攻心為上, 攻城為下……兵者不祥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……國亂民苦,何人為皇, 百姓本無所謂,爾等微末之願, 不過是安居一隅……今日的羽民, 明日亦可為單民。為天下君父者, 理應仁德治下, 施萬民以惻隱之心……”
藝書嘚吧了一大串, 簡而言之就是勸他:“看不慣這世道,要造反你就造,但一上來就亮兵器屠村是不好的,做皇帝不能那麽激進,搞不好這將來都是你的子民,你得提前愛護他們啊。”
單行執聽明白他的意思了,寒聲反駁:“我幹的是誅九族的事,大幾萬兄弟跟隨我,腦袋同樣是別在褲腰帶上。今日放了村民事小,明日村民報官事大,我這一時的惻隱之心,換來的有可能是萬顆人頭落地!”
“村民連龍椅上坐著的是誰都不曉得,能有多少忠君情懷?他們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報官的可能性,小之又小。”藝書語調並不急切,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,
“你把他們捆起來關在一起,恐嚇一番派兩位英雄看守即可,何必要他們的命?憑白染上無辜人的血,往後要做十倍百倍的功績,才能彌補今日造下的罪業,不劃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