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清浦解毒解了三個月, 病症非但沒有減輕,還越來越嚴重了。
現在她天天咳血,出一趟門得帶七八條手帕, 回來全是黑紅黑紅的。
她咳血咳的忒厲害, 以至於一天五六頓的補藥補湯灌下去, 都沒能挽留住她的氣色, 反倒日漸蒼白、枯瘦。
頭發也大把大把地掉,更甚者,原本少有銀絲的發髻, 竟慢慢變成了滄桑的花白色。
身邊所有人都開始擔憂司徒清浦的身體狀況,連那狠心的母皇都不算委婉地勸了一句:
“命裏有時終須有,命裏無時莫強求。事已至此就別瞎折騰了,自稱神醫的大都是江湖騙子。”
“藝公子醫術卓絕, 女兒相信他。”
司皇就是那麽隨口一勸,她不聽,她也不會再費口舌。
皇夫目睹女兒一天天衰老下去, 實在心痛得要死,好幾次都想下旨處死那個膽敢愚弄女兒的江湖騙子。
“皇父莫要憂慮, 女兒真的很好,比之前好了咳咳!”司徒清浦習以為常地掏出手帕吐了一口汙血,“女兒能感覺到, 身體一天更比一天輕鬆了。”
“你那不是輕鬆,是清減!”
看著瘦骨嶙峋的皇姐衣衫盡除, 躺在**紮滿了金針, 十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 差點把自己轉暈。
合上床幃退出來, 隻見司徒清浦垂在床邊的手臂是烏紫腫脹的, 藝書一針下去,司徒清浦無名指指腹就跟噴泉似的飆出血注,嘩嘩地流進了夜壺中。
十七的頭皮簡直都要炸開了:“藝公子你給句實話,你當真有把握治好皇姐嗎?一國儲君的性命,可不是能讓你拿來開玩笑的!”
藝書習慣了她的叫囂,懶得回應,反正解釋了她也不懂。
司徒清浦則在床幃裏翻來覆去地勸:“十七,莫急,我真的感覺還不錯。藝公子的治療方案是沒有問題的,你不要對藝公子大呼小叫的,太失禮了。”